提到敦煌,樊锦诗的名字是绕不开的,从1963年大学毕业到敦煌文物研究所工作,到如今作为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、继续从事敦煌研究和文物保护工作,这位“敦煌的女儿”默默完成了一个甲子的守望。11月17日,根据樊锦诗女士工作和生活经历改编创作的电影《吾爱敦煌》上映,让观众看到了这段岁月背后更多如流沙般的沧桑变化。
值得一提的是,电影大半篇幅放在了1990年代之后,即樊锦诗就任敦煌研究院第三任院长后的岁月,相较于她前35年“洞中无日月”的研究生活,此时的她被迫“开始面对洞外的世界”。一系列现实问题扑面而来,这位瘦小的六旬老人,为反对敦煌完全开放跟人拍过桌子,也为保护敦煌文化遗存直接请求过国家保护。
在时代的大潮里,樊锦诗的坚持仿佛一块顽固的“礁石”,曾让一些人难以理解,但如今的我们,或许更能明白那块礁石的意义。她深刻地明白,文化要留下来,更要走出去,让更多人能看到、爱上敦煌,恰恰是她这个“敦煌的女儿”所孜孜追求的,找到一条敦煌保护与发展并行的道路。
是她明确了“洞子不能关”,和同志们最早开始确立石窟科学保护的理论办法;也是她最早提出“数字技术拿来做考古报告”,开启了敦煌文化遗存“永续利用”的篇章,更在21世纪后用十年时间打造“数字敦煌”的工程,在尽可能保护敦煌的同时,让更多人看到敦煌之美。
在观看电影时,难免惊叹这位老人身体内的巨大能量。她是无私的,为了研究,她与丈夫彭金章长期分居直至1986年;为了留住研究院最好的回鹘文专家,她出让了自家在兰州的房子。而她又是鲜活的,出差时健步如飞,下属想帮她拉行李立刻回了一句“我老了吗”;也会在退休后看到年轻人牵手散步时,看似不经意地拉上丈夫彭金章的手。
而在这种塑造中,观众或许可以理解,为什么她能成为“敦煌的女儿”,如常书鸿所说“让自己成为一道光,照耀着莫高窟”。面对这位老人六十年如一日的奉献,电影并未长篇大论地剖析背后的原因,而是以记录式的镜头语言再现樊锦诗曾经的所见所感,让观众自己去寻找答案。
她在首任院长常书鸿引领下第一次进了洞子,聆听后者感慨“我们都是敦煌的儿女”;在彷徨时她会登上石窟对面的三危山,凝视着那片无垠沙海间的奇迹,寻找坚守的力量;退休后,她也会在春节无人时拿上马扎和水壶,找个洞子一看就是一天。六十载奉献背后,是毕生的挚爱,毕生的守护。
《吾爱敦煌》选择了当代人更能共情、共鸣的角度,去解读樊锦诗的一生,在这个时代里,她的坚守或许代表着一种沉静的精神能量。不仅对于敦煌,还有对于家庭,樊锦诗与彭金章五十余年如一日的相互陪伴,始终是她最重要的支撑,直至那个老彭生命最后时刻、一如五十多年前的轻吻。择一事、爱一人、终一生,樊锦诗这块“礁石”的故事,所传递的力量和人生态度,或许也可以带动更多人思考,该如何度过真正“大也,盛也”的一生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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